碾场

文/吕君起

　　坐在宽敞而优雅的工作室里，猛听窗外湛蓝的天空里“算黄算割”焦灼而清脆的历叫，一阵又一阵的搅乱了我平静而安稳平静的心湖。我的心顷刻间按捺不住早已飞回到了家乡那金浪翻滚的麦野里。想思着家里是否已经把麦子收割了！？好长时间没有回扶风老家了，只是早春二月的时候踩着满径的青草，闻着百花的磬香，享受着乡野的迤逦在老家畅游停顿了数日便匆匆而又不舍的返回了古都咸阳。那时还激动地用现代高科技的数码录像机欣喜地采录了几处美丽醉人的风景留存在重要的文栏里，以至让这些美丽的优雅永远留存在我人生斑斓的记忆里……！

　　焦灼的心驱使我按响了通往家里的手机键码，“……喂！家里一切都好吗？不知把麦子收了没有”我心急地问爱人，“一切都好着呢，麦子都收完了，你不要担心”。“怎么收的呀，你辛苦了”我愧疚的答问着，“很简单！收割机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把三亩麦干净利索的割完了，又有专车拉回，麦子已经亮晒在咱家敞宽的水泥院里了”我的心瞬间平缓了许多，只是默默感赞爱人一个人在家的辛苦和不易，两个孩子在外工作听说也没有按时回来，真是苦累了爱人。。。不过倒是收割的利索真是我感慨万千，真是感慨社会高速度的发展和优越，发展让我们摆脱了沉重而繁琐的劳动，优越让我们看到了生活的精彩和美好的希望，蓦地，那失去而流淌的三夏岁月又一幕一幕荡漾在了我的心湖中，激起了层层圈圈的涟漪，我回想起了二十年前的情景，想起了我们那里苦累的碾场生涯……

　　二十年前，尽管已经改革开放了，可是收割还是人工操作，那时，我还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毛头小伙，在父亲老人家的带领下，一家人顶着火热的骄阳，挥汗如雨，一镰一镰地收割，然后又用木制的架子车装上吃力地拉回到自家的麦场里。我的两个不满十岁的孩子冒着热汗，满脸通红地从麦地里装着半车的麦捆往场里拉，当我们把麦割完了后，两个听话勤快的孩子也把麦爽快拉完了。那时，麦捆到了场里，又要叠挪而起，然后又要不止一次的泼水光场，为下步碾好麦做好而准备。天气极好的时日，闻吸着清早亮爽爽麦的草香味开始摊场，一捆一捆的散开，又一困一捆的铺开，转了一圈又一圈，在场里好像描绣了一个很大而金黄的花盘。待到正午火毒的太阳咬人的时刻正是晒场的高雅时分，夏风习习，场里的麦秆吱吱作响吐露着热乎乎的麦香，好像在吟唱一首首丰收的歌儿。午后的时刻正是碾场的最佳时刻，村队上小型拖拉机在这个时候是最为欢快的时候，司机带着贼黑的墨镜，敞着厚实的胸膛，吼着豪装的秦腔，娴熟而优雅地把车反转正转，在场里碾麦，又来回不止一家的服务着，死机一走，就到了翻场的时候了，一人在头，后有人跟着，手执着铮亮的钢叉，把麦草急挑而起，又优雅的抖动，这时清香的麦粒好似天空落下的金粒不断的飘落在场面上，又被落下的鲜香的麦草覆盖，，就这样一圈又一圈的翻腾着，调合着汗水在演绎着丰收的画面，在流淌着乡下人的生活。这样翻腾着几次，就很快乐的把麦草收堆而起，用推板把碾成的麦粒堆砌一起，等待晚上利澈的东风把肥满的麦粒扬出来，，这种苦中有乐，累中藏喜总是一年一年的向前匍匐着，迈进着……

　　历史碾场镜头一幕幕从我的心头飘逸而过，是我难以忘记失去的岁月，是我更加感慨和赞叹今日灿烂而壮丽的生活进程，时代的演绎和翻滚更加激励我要勤劳的工作和生存，活出精彩，给这个美好的生活贡献上自己一份绵薄的力量才对啊……

　　美好的生活已进入了大数据时代，回念失去的时光，不由得让我感慨了许多，收藏的时节里看到了今日里的烂漫和多彩，回念过去碾场的时光情景，思绪殷殷的时段中我敲打了挚爱的键盘，把心底的文字晾晒在这洁亮的屏幕上，以示我对生活一点绵软的感悟……

　　年6月24于聚雅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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