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童龀之年,父亲讲述礼让趣事时,念起了一首诗。 对我来说,七言绝句太长,只略听懂“万里长城”“不见秦始皇”等鲜活具体的长短句。时光甚是久远,故事连带着诗,渐渐成为锁在我记忆里的浮光略影。 高中课本的《登泰山记》中,简介“桐城派”成为第二个撩拨我记忆深处的关键词。不明就里,不知缘由,疯狂到每逢与身边的安徽人聊天时,都会提到桐城派。 后来,再读到这首完整的诗时,是在大学。诗作者的名字也很好听。 他叫张英,安徽桐城人。 庆幸我生在智能化信息共享的时代,因此知道名字,资料就很好查了:百度百科,中文数据库,新浪微博—— 于是,这个名字以及衍生出来的信息,不断地带给我惊喜,成为闲暇之时,精神食粮的主要来源。 敦厚收沉;很好,我也不喜张扬圆滑之人。 行文清新怡然,悠远豁达。高中时,老师要求我们写愿望,我写的是:编书修纂,寄情山水之间。所以,我天生喜欢这种格调。 经义策论,功底深厚。这也是那个时代能力的体现,而且我对这种逻辑理论能力爆表的人毫无抵抗力。 一手漂亮的董其昌书法,仿其形却超其神,用墨浓淡相间,排字布局更是绝妙。看不到久居庙堂的臣子对皇权的迎合,寻不到庸陋文人迎合权贵的一丝柔颜媚骨。字字皆是风骨清贵,透露着策笔者洒脱的人生境界,甚是撩人。 以上统统戳中泪点,于是就此入坑。用佛系脑回路来说,这就是缘。 而且这已经成了我的软肋,即汝若与吾聊起,吾定会在瞬间笑成傻白甜,凡试必成。 我构思过铁杆迷妹追男神之路,又因父爱如山的保驾护航,成功来到了桐城的六尺巷和龙眠山。 父皇毕竟不如我这般的白热化。在他看来,我对游桐城这件事的执着,实在是任性得有点无理取闹了。但在看我写完一段游记之后,他说,嗯,我觉得这个兴趣不错。 后来,我寻过南书房、懋勤殿、西安门、南长街、北长街、桐城试馆,在文津桥上遥望太液池,在长街尽头远远看了一眼西华门。 在贴吧晒图,跟秋秋联系上,他拉我入了一个桐城文化的群。继桐城先贤尚实学之风,既有“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的博达之士,又有亲厚、关爱道行尚浅的吾辈之师长。每在群里,或考证治学,或插科打诨,废寝,然不忘食,亦不丢杯,不亦乐乎。 此番再次来桐,无论是受到姐姐和老师们的热情款待,饮酒畅聊;在残垣断瓦中一起抱树,脑补英英和含章姐姐的爱情传奇;还是在透过山岚的熹微之光下,祭奠永远的男神女神;攀上龙眠高处,听前辈谈吐风水,静观山河,字里行间,眷眷深情又豪气冲天,皆来自对桑梓之地的倾慕与爱恋。 整个旅行,时时刻刻感受到前辈们淳朴敦厚,热情到令我过意不去,无以为报。 前人积德,而今人福报;今人积德,复使后人福报。 龙眠山中风,紫来桥下水,屏障般地将世俗的喧嚣浮躁挡在这片土壤之外。 更无俗物当人眼,唯有山水洗心扉。 我喜欢这里的人文传奇,山水情怀。这一切结缘一个人,一对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如落叶扶风般洒脱,如静花照水般娴雅;如龙眠山上茶般醇厚,如紫来桥下水般灵动。 最后脑补二人的傻白甜感情戏,来结尾一下: 待我长发及腰,少年种树可好? 树生皂角子,为我洗尘埃。 一粒子,浣发绾髻,之子于归。 二粒子,褪尽铅华,宜室宜家。 三粒子,执手笑看,天外云卷云舒,庭前花落树下。 ?精华推荐? 写在六尺巷片区拆迁进行时 张先玲:记忆中的六尺巷 六尺巷头晤先涛 张英后裔长三角巡讲六尺巷家风 桐城气度:当代政要与六尺巷 点击量过亿的动画片,六尺巷可以有 六尺巷的“巷”该怎么念? 徐菲赞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