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搅团情怀 文/张晓科 在家乡扶风城关万杨张家底村里,不管年轻的漂亮的媳妇,还是年长稳重的婆婆,只要一提及搅团,那真好似酒逢知已,棋逢对手,话缘那投机的不得了。有讲不完的故事,道不尽的欢:乐。 勤劳,朴实的妯娌们平日拉起家常攀比最多的,莫过子谁家的搅团打的如何如何的光滑,精道,或软或硬,真是讲得头头是道,神彩飞扬,听者更是,垂涎欲滴。吃饱饭的肚子瞬间变得饥饿难耐,不听使唤的咕咕直叫,唯有那一碗令人嘴馋的搅团才能彻底解决饥饿问题。 小时候的我们,成长在七十年代生活最为艰苦的岁月中。 家中每次吃搅团都用磨碍很细的玉米面来打,打好的金黄金黄搅团倒在碗中,凉在再盘子上,或摊在案板上,让人垂涎欲滴。浓浓玉米那股清晰一香甜热气会把整个厨房充的严严实实,热气迫不及待的从门口,窗边一柔柔飘出,快速溶入整个大院中。 一一满头大汗的娘一边用毛巾擦着额头的汗珠,一边麻利的端过早己准备在面盆中凉水,用大勺在锅中刮起一勺冒着热气的搅团,慢慢倒入搁在盆子上面的罩子中,拿着饭勺的另一只手在铁罩子上轻轻搅动,一粒粒,一串串,晃着柔柔的,细细的,长长尾巴的黄灿灿一小粉咕蚪儿,落入水面,游进水底,在姐姐的搅动下,欢快的游着,成群结队,在盆中嬉戏。 趁娘不注意,我偷偷伸出小手放入盆中,去捞那可爱的小粉咕蚪。原来凉凉的水,这时己变的煎烫煎烫的,一股刺骨的疼痛瞬间牢牢粘大在我嫩嫩的小手上,我猛的抽出小手,没命的摔着,蹦的老高,杀猪般的嚎叫着。吓坏了的娘和碎姐不知所措,等明白过来后,迅速把我的手拽到水桶中,一切突然间有变得万分的安定。水中的小手凉凉的,我轻轻活动自己纤细的手指上的每一个骨节,没熟,好好的。满脸的泪水混杂着长长的鼻涕的我,突然之间我又破涕为笑张大嘴乐了起来,一股咸咸,淡淡的苦涩滑进了整个嘴中,碎姐大笑,说,又要吃鼻涕啦。 娘把做好的粉咕蚪,捞起放到碗中,再浇上油泼过的香气飘逸的蒜汁和油辣子,倒入调好的汤汁。我迫不及待的抢过碗,放在嘴边,用小勺舀起满的一勺送入嘴中。‘一一那光光的滑滑的一粒粒粉咕蚪,在嘴里转了一圈,咕噜一声,跌入喉咙,游进饥肠咕噜的肚中。满嘴留下浓浓蒜香。 等到吃饱肚子,锅底的瓜瓜也己炸起,刚起锅的瓜瓜热热的,薄薄脆脆的,咬上一小口,咯嘣咯嘣嚼嚼,带着淡淡的咸味,酥酥的油香,耐人寻味到永远。 记得小时侯的姐总哄我讲,如果吃烧得焦黑的瓜瓜出门总能捡到钱。为了这个,自已偷偷吃了不少锅底烧得黑乎乎的,苦涩的难以下咽的瓜瓜,可从来没拾到那怕是一分钱,回想起来,那时真的天真可笑。 时过境迁,家乡日新月异的变化,人们如今,天天白米细面,吃搅团成为稀件饭食,用白面打出的搅团,更精道,柔光,细滑.让人永远吃不饱吃不够。县城新区卖搅团的小吃旁不管啥时,凳子上总是坐的满满的大人,小孩。 扶风人,对搅团有一种特别的感情。记得上小学三年级时,有次下午上课,老师提问一位同学简简单单的几个问题,可平时学习挺好的他却一道也没答对。老师边笑边说,你妈今天肯定给你们打了一锅搅团,一头雾水的同学更是万分的莫名其妙,老师咋就知道我家中午就吃的搅团,而且我还吃了满满两大碗呢。后来每每有人犯糊涂时,就会半开玩笑的说,又吃搅团了吧。 真想回到家乡扶风万杨张家底,坐在炕边,端起大大的老碗,美美喈上一顿让人魂飞梦绕的正正宗宗的扶风香飘万里的搅团。 二零一七年人月六号于新疆乌什。 张晓科赞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