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0/11/16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佚名 点击: 61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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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风一口香千古一锅汤文/杨宏祥凌晨四更,天静地空。村庄灯火,人声沸鼎。香漫田野,纯弥乾坤。臊子面香,神仙心动。   这是周原扶风人吃臊子面的一幅千年图。周原扶风,历来以传承礼仪而著称,也许是神农教稼之地,周王兴邦之所,故而婚丧嫁娶谨尊古训,而祭祀美食也保留至今。臊子面也如同周原青铜,诗经雅韵,法门晨钟成为千古遗存,我也为此上山下川,穿梭油烟,风雨无阻,三十余载。一   据说当年胡八一,因得其祖传《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残本而行走江湖,我无秘籍可言,也许父亲是当年兴修冯家山水库时的伙头军,也许是父亲的舅舅,也就是我的舅姥爷为厨的缘故,我的基因里便有了烹饪遗传,也因为酷爱农耕,未曾远游,才有将扶风一口香原汁原味的传承,才有太多的感叹和体会!   一种美食成为一种千年文化符号,成为在外人的乡愁情结,成为万事必做,人人爱吃的首选,它就是扶风人传承千年的一口香臊子面。   扶风在神农时期属姜氏国,为周始祖弃之封地,西周属岐邑京畿。有大量青铜器,陶器为证,也是西周核心所在,您若去周原博物馆,看着无数奇珍异宝,这历史的活化石会带你去穿越千年时光和未知凝云,而因臊子面起源归属,口味特性早已在扶风,岐山,风翔乃至整个关中西北,唇枪舌剑,风烟四起,岐山人高调以正宗自居,而扶风则低调坚守,千年传承。   在我们扶风,无论婚丧嫁娶,生日庆典,还是乔迁之喜,逢节过年,人们都细心,认真,虔诚地去请三乡四村的名流大厨做臊子面,这也是整个家族和全村的头等大事。   周时的秦地关中,气侯宜人,物丰水美,从豳州迁徒而来,恰逢渭水蛟龙兴风作浪,残害生灵,周王率部祖大战三日,擒杀蛟龙,随将烹之祭祀天地神灵,护祐周人从此安居乐业,风调雨顺,随与众人享用,龙肉,龙汤鲜美无比,后来每逢节日庆典就用猪羊以代之,因羊有腥膻味,猪成祭坛上的宠物,民间效仿,流传至今。   家乡在诗经里:“周原膴膴,堇荼如饴”;家乡在佛都旁,仁慈宽厚,千年护祐;家乡在三班史书里,人才济济,豪迈悲壮,家乡更在伏波将军的沙场营房,旌旗猎猎,刀光剑影。家乡的人古道热肠,耿直豪爽,臊子面千年一锅汤。历史的遗存在山脉河流,经典秘籍或口口相授,人们朝拜,翻阅或苦苦寻觅,而扶风家乡的臊子面却是实实在在的千古传承,也是周人美食的活化石,三千年恪守不变的历史见证,更是一面经风沐浴,鲜亮无比的旗帜!   三千年大浪淘沙,历史的云烟早已散去,山石崩裂,江河改道,家乡人对一种美食臊子面的坚守令人感叹感慨,工艺遵守,食材依旧,而代代子孙秉承祖训,婚丧大事恭敬祭祀天地祖宗神灵,宴请宾客亲朋倾囊而为。   我是六零后,出生于囯贫家困的年代。吃饱不易,吃好更难,吃顿臊子面如同过年,每当村里族中或远近亲戚过事,便提前掰着指头算日子,十二三岁便成了端饭的童子军,当时没有如今的餐饮服务队,婚丧嫁娶要请大师傅,自家帮厨。没有了往日的磕睡,听总管发号施令,小心翼翼地端起六碗满盘,要不是先吃几碗垫底,早已被香味诱惑的寸步难行。   九十年代,我已从起初的”鼻涕客”,“童子军”晋升为掌勺师傅。过事先要起锅垒灶,而族里的六叔是行家里手,他弟妹八个,在家排行老二,但在同宗同祖位列老六,过早劳累,有些耳聋,恰似这样成就了他的勤劳善良和朴素坚韧,不是泥瓦匠人,却对胡基锅灶颇有研究,经他之手的锅炕,省柴禾,少焑尘,因而他先一天和泥盘锅,四个铁锅,由低到高,由大到小依次排列,麦草点燃,烟囱里冒着缕缕浓烟。   第二天早上,帮忙的婶娘嫂子都穿红着绿,围着围裙说笑着开始手里的活计,摘葱,泡黄花菜,洗黑木耳,锅里添油炸豆腐。在那个年代,麦子是自家产的,葱是三月拥的,猪是前年或正月养的,就连那花椒都是地头摘的,一阵炮响过,刚宰杀的大肥猪便被几个壮小伙抬了进来,红被面罩着,几滴血水洒了一行,献牲是古老庄严而神圣,猪是浑全的,四蹄带甲,尾巴留有黑毛,鬃毛在滴了血的盘子里耸立,保持猪的奔跑和威严时的形象,烛火跳跃闪闪,香烟萦萦绕绕。待烛火息灭,香烟散尽,我便持刀卸肉,割下猪头,砍下四蹄,旋下猪尾,刀子在骨肉间吱吱做响,分档取料,五花肉,里脊,前槽后臀严格分开,当时宴席成品很少,厨子要从整猪上变花样,做臊子的肉要去皮熬冻肉,扶风一口香凭臊子而传神,臊子的选料,切配,烹饪火侯大小,时间长短非常严格。手掌大小的肉块下锅罩至三成,撇去浮沫,晾凉,切成一指厚条,再切成指甲大小薄片,肥七瘦三。镇江酱油提香难以染色,熬汁上色成为进门第一要务,选上等白糖,槐花蜜或冰糖均可,滴水或少许菜油,慢火溶化,起鱼眼泡,滋滋做响,有焦糖味,由稀渐稠,由浅渐深,倒入农家醋,小火搅拌,粘稠即可。锅里倒入大量菜籽油,烧至四五成热,倒入切好的臊子并不断翻搅,去腥挥发异味,肥肉出油收缩,放入熬好的色汁,旺火迅速来回搅,以防粘锅,肉片成金红色,依次将料酒,盐,白糖投入,灶膛火红,锅里散香,葱段,姜米,朝天椒,十几味调料包依次放入,上好的农家头淋醋稀释了稠臊子,一股酸香扑鼻,满院的人们都贪婪的吮吸,就连那院子奔跑的小孩都喊叫“我要吃臊子面”。二   凌晨三点,臊子飘香。喜乐漫空,碗筷不停。黄花木耳,豆腐葱花。臊子金黄,香飘村庄。三岁小童,八旬老翁。俊男靓女,各色人群。专心一意,捞面渴汤。一碗尝鲜,二碗品汤。三四五六,七八垫底。十碗起步,二十过岗。流水入席,满意换防。起于西周,西北盛行。周原扶风,源远流长!   西府的臊子面大都在凌晨三四点开始,因为面只有一口,吃起来费工毫时,必须早下手,好为下面的事争取时间。汤最讲究,将两年以后老母鸡熬至酥烂,取其汤,也可以将煮肉所得之汤沉淀,过滤去其浮油。前后锅水已烧开,纱布调料包上下翻滚,待汤调好,院子里己来了好多人,细如龙须的掛面盛到磁碗里,我左右开弓,两勺浇汤,面如莲花在旋转,臊子肉片,豆腐金黄,葱花马蹄,木耳碎片,黄花小段在金灿灿的晕圈里,令人垂涎欲滴,勾人食欲大振。第一碗喊来主家祭奠,第二碗让烧火的六叔品尝。记不清有多少春夏秋冬,或风霜雨雪,或婚丧嫁娶,或庆典寿辰,我一勺一碗,令主客称心满意,也让天上的星月或村子里的树木花草在纯香里迎来黎明。   醋是臊子面的魂魄所在,扶风人家家会做粮食醋,八十七岁的老娘曾是做醋更是行家里手,爹背着我采大麦做麯胚,那样会磁实,五谷杂粮是主要成分,煮醋在八月中秋,麦子在大铁锅熬煮一夜,娘会放好多嫩玉米棒,那熟透粘香的玉米会装满一生的记忆,而之后七七四十九天在瓮里发酵,再挖出来拌施玉米和麦子麸皮,炒熟的玉米豆类,以增加醋的口味和浓厚,天天拌施,热圆味足,在入冬之前淋醋,在滴滴哒哒的美妙声中进行,而时常会有种很大的土灰色蛾子飞来,娘说那是“醋牙婆”,那一定是姜子牙的化身或特使,娘不让我兄妹打扰,会做臊子面拜谢,好醋自然全年饭有味,而所调的一口香仍能在村中为人所称颂!而醋的成败也奇怪地会验证一个家庭一年的兴衰走运,马乎不得,又难以强求。现在农村老人不多,家家少丁,醋也就不大常做。我的初中同桌做起了醋的营生,大厨张宗刚常用,我也逢事必选,谁曾想七九年有同学叫他酸命,却成就了他一生的事业。他也是一只没有翅膀不会飞的土蛾子——“醋牙婆”。三   扶风人的坚守有些固执,像一口香臊子面,麦子因其海拔高,地肥沃,光照强,四季分明而筋道优质高产,讲究吊鸡骨汤,清香绵长,漂菜几千年只选葱白,豆腐,黄花菜,黑木耳,姜末是主旋律,农家醋是汤的魂,十几味秘制调料包缓释,溶解和溶合。要做到几千年如此,即确过于苛刻,但周秦的关中乃真正的“天府之国”:湋水欢歌鱼雀跃,美阳河水起涟漪,太白积雪降相瑞,乔山紫气久逶迤。牛肥马壮人安康,八方膜拜赴京機!   十三年前,因朋友之邀前去宝鸡党家村甘谷为孩子满月做宴席,甘谷塬地盛产樱桃,居高临下古城风采尽收眼底,我和爱人按扶风一口香精心制做,油炸豆腐,马蹄葱花,生姜切沫,黄花寸节,木耳碎片   七、八盆臊子金黄油香,早晨臊子面的酸香弥漫塬上,他们在赞不绝口的声中吃的满头是汗,我也庆幸能让扶风一口香在古陈仓飘荡,给大散关的味觉留下美好的记忆!   年3月27日,我应邀参加诗友的一次桃花朗诵诗会,早上在鹿城高陵白马寺桃园举行,早饭是凉菜,稀饭,馒头   高陵区文化局,三原县诗词学会,三原阅读会等,中午又移师渭南桃花园景区东岸塬上生态种植基地,渭南市作协,省书画院,高陵,三原文名流参加,我负责午餐西府臊子面。在一街踏两市的铁炉镇和渭南三张乡采集所需调料食材,当我一大锅臊子汤调好,那些刚从高陵而来的人们把我围的水泄不通,演出服还穿在身上,口红胭脂分红醒目,个个拿碗自己捞面,让我浇汤,在高陵由于人多拥挤,看不清名的名流大伽,如今近在咫尺我一一见识,臊子汤在大锅散发诱人香味,臊子肉,豆腐丝,葱花木耳轻盈的飘荡,仿佛有意献睸,大家生怕错失品尝西府美食的机会,没有之前台上优雅洒脱的气质,更没有礼让甘为人后的风范,看来美食有时胜过美色。厨房虽然宽畅,但也容不下这么多人,于是有人高喊“大家不要急,人人有份,咱聘西府大厨,完了再做第二锅,第三锅…”。那顿饭吃得空前热闹,多少人说第一次尝鲜,而我一直嫌面条太厚太粗,面捞满了汤浇太少,他们说可以了,相当不错,好多人吃了两碗,三碗,还有不少人专门要汤去喝。园主精心准备的渭南红芋粉凉鱼鱼,无人理采,几大盆几大桶被冷落在院子里,我仿佛都听到声声哀怨。我的几味凉拌小菜早已盘尽空空,我第一次在渭南厨乡,让扶风臊子西名声远扬。下午演出,诗友与主持人美女又将我隆重推出:西府名厨,周原诗人。我也毫无拘束的上了舞台,朗诵了两首即兴诗作,普通话不准,但西府腔却有臊子面的味道,当时我不断再想:一顿臊子面,渭南起波澜。周原一声喊,厚重有内含!   渭南桃花源一行,因臊子面与东府文化名流结缘,得了几副大书法家墨宝,“马驰怀任,海由船荡,”“耕耘种月”和郑板桥咏竹草书扇面等。而诗友驱车送行,又在三原拜访三原诗词界前辈姚宪民老师,而到了家媳妇的臊子面令姚老夸赞不已,要不是我再三“抢夺”,他会把汤全喝。四   平生无所长,钟情诗歌与厨艺。二十年前有了自己的餐饮服务队,乔山畔安营扎寨烹饪美食,臊子面的香味弥漫山川。县城老新区,凑响过碟碗杯盏的美味交响乐。东奔西跑,为新婚者祝福,为逝者哀悼。用新鲜的食材,精心细一心,让食者安心放心。几千年万事在变,唯有扶风一口香坚守初心,还是五花肉,黄花木耳大葱,还是几味调料品种,还是黄土地所产的优质面粉,但吃出的历史与自信,人性与单纯,文明与责任!自古关中,人勤地丰。猪肥肉嫩,酸香绵纯。密制料包,源于山野。日月之精,天地之灵。辛辣葱姜,亦药亦食。豆腐过江,金黄华荣。木耳入海,散尽乌金。源于周秦,盛干当今。若视天下,来我关中。老人长寿,小儿降临。臊子面里,百味人生。薄煎稀汪,酸香入肠。太白渭水,见证古今。   我常寻思:何为扶风人?何为周原农耕文化?它古老,质朴,善良,勤奋;它聪慧,进取,谋略,敢拼!这在一碗面里得到验证,这在千古一锅汤里传承。农忙闲时,老碗燃干面,辣子就是菜,勺撂后锅吃浇汤,样样能替代。蛋饼韭菜,蒜苗辣子油漂盖。而正适大事,只能恪守成规,仅尊传统,带花磁碗,细细一筷头,汤清味鲜,不是大吃而是在细品,周原人的好客热诚,骨子里的敬偎人性都千年纯正保存,那是人与自然的和谐,人与神灵的唯一勾通,保持臊子面的千古纯正!   因为坚守所以滞后,也因为深厚不愿浮躁,各种面食早已风靡全国,岐山面也领先一步成为周原代言,时常心有不甘,一口香不会偏安一隅,孤芳自赏,好在年9月30日县政府参与,县餐饮协会和遊游局主办,首界扶风一口香厨艺大赛,群雄云集七星广场,香味飘香周原天空。你来我往,汤鲜面长,扶风一口香一定会走出关中古道,乔山渭水,会平分美食天下,重振周秦汉唐!午夜时分您已在梦里我们正在品尝臊子面的鲜香臊子醇香豆腐金黄木耳筋筋葱花白白酸鲜煎汪神仙向往帝王吃过英雄疯抢小伙喝汤姑娘不让吃它个四十九碗恋它个四季不忘烤过涮过烩过肯德基汉宝宝不如臊子面好梦里想着嘴里嚼着盼来了美好嚼出个生活几百年一锅面几千年一锅汤走过黄土地吼着咱秦腔这就是大关中这就是大西北这就是一口香里的周原扶风.9.28~10.1作者简介

  杨宏祥,网名鸿翔,陕西扶风人,系扶风县作协会员。扶风县诗词楹联学会会员。扶风县读书学会副会长。蹉跎岁月,初心如诗;耕耘于黄土,酿诗于心灵;立足于神古周原,梦遊于华夏九天。曾在《星星》,《周原文艺》,《齐鲁文学》,《宝鸡日报》,《陕西教师报》,《西府文学》,《中国诗歌报》,《扶风百姓网》《扶风微传媒》及朗诵平台发表作品。其中近期推出爱国三步曲:《八一五·为抗战胜利而歌》,《九一八·苦难中华》和《冬雪无语·纪念抗战老兵》深受喜爱。诗歌《环卫工》荣获年陕西省农民诗歌大赛二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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