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圈子、扶风时政、扶风文化、扶风乡愁。 ◎来源|网络综合整理 圈子话:扶风人对玉米的情有独钟是有目共睹的,这里面掺杂着一种复杂的情怀。想来也是心酸,那时候粮食少,吃“糁子”甚至是件幸福的事情。但那个时候我们一点都不觉得难过。简单又天真。如今生活真的好了起来,再也不用只吃玉米这一种主食!现在想吃啥买啥,可以连饭都不用做。但对我们来说,却少了那一碗玉米糁子的简单快乐。或许我们真的该认真问问自己,一碗玉米糁子都能带来的快乐,现在都去哪了。人生本该如同儿时的简单,知足常乐。 文章开始之前,先和咱一位乡党“拉糁子”走!哈哈,好多扶风人估计都忘了吧,走吧,一起重温下! 大秦虎(咸阳瑞虎车友会会长):拉糁子记 话说今天中午媳妇嫂子打了搅团叫过去吃,还是玉米面滴…… 吃完咧,说顺便去拉些包谷榛子去……说走就走,装一袋子半玉米出发,来到不远处的夏家寨子……这是加水搅拌的情况……搅上七八个来回,充分加湿,润透…… 然后装到塑料桶,底下有孔透水…… 等候30分钟,控干……这就是这家的工艺奥秘:别人都是湿水就拉,没有完全控干…… 控干后上磨……拉榛子,也叫瑏榛子…… 第一遍脱皮…… 来回倒两遍,脱皮就完成了…… 这是第一遍完成的情况…… 基本好了,脱皮结束…… 这是大榛子,就是用来做喇叭粥的主原料……开始第二次加工…… 加工中…… 二半,即二分之一分粒,中榛子…… 第三遍加工…… 继续加工……小榛子…… 这叫小榛子,也叫碎榛子,用来做玉米糊糊滴……四分之一分粒……分装……老板人好,最后的颗粒过筛一遍……装袋……这是分留的玉米面,做面扑用的,也可以用来打玉面搅团…… 继续分装,回去送给亲戚,自家人…… 成品展示……再次分装,回去直接送人…… 雨中装车…… 满载而归…… 收兵回营…… 麸子,即麸皮给老板,无需缴纳加工费,两不相欠。据说麩皮的费用超过加工费了,喂猪……至此,拉榛子记载完成。谢谢观赏,搅团再次奉上…… 青年作家刘省平:苞谷糁 刘省平,笔名醉墨书生,生于年,陕西扶风绛帐人,现居西安。资深策划师、广告人、作家、诗人。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陕西文学创作研究会理事、陕西散文学会会员、陕西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渭河文化》特约编辑。著有散文集《梦回乡关》、诗集《我是冬天的一棵树》,主编《西府散文选》《当代扶风作家散文选》等。 关中平原上自古盛产小麦,这里的人也就以面食为主。但还有一种粮食,虽然不如小麦那么受人重视,但关中农村人几乎每天都吃,这就是玉米,也叫“苞谷”。玉米在关中农村的做法有两种:一种是把玉米粒晒干以后打成碎粒,然后加上碱面煮着吃,这种饭食叫“苞谷糁”;一种是把玉米粒晒干以后磨成面儿,在锅里熬成黏稠的面糊,这种饭食叫“搅团”。苞谷糁深受关中农村人的喜爱,一般每天早晚都在吃。而搅团则是隔三差五地吃,过去是一个月才吃那么一两次,现在则很少有人吃了。
苞谷糁,城里人把它叫作“玉米粥”,在我们关中西府的农村简称“糁子”,这是家乡人民的家常饭。
苞谷糁是将玉米粒晒干以后在专门的机器上打碎以后的不规则的小碎粒,色泽纯黄如金。包谷糁的做法很简单:舀上一碗生的苞谷糁,在里面放少许面碱;等水烧开之后,一手端着碗往锅里慢慢地倾泻,一手用铁勺在锅里慢慢转圈搅动;然后盖上锅盖,用中火烧上两煎,每次锅烧煎的时候,往锅里加少许凉水,再搅动几下;等两煎之后,苞谷糁就熟了。在做苞谷糁的时候,碱面不宜放得太多,否则味道太苦,难以入口;放得太少,做出来的苞谷糁不黏络,口感太涩。生的苞谷糁下锅之后,火候不宜太大,否则容易烧糊,口感很差。另外,做苞谷糁要用大铁锅,用麦草火慢慢熬;一般在炉子或电饭锅里熬的苞谷糁不好吃。 苞谷糁可稠可稀。夏天一般吃稀的,平时吃稠的。稀的苞谷糁可照见人影儿,喝着爽滑顺口;稠的苞谷糁在碗里结成一个整体的团块,吃着香甜绵软。等稀苞谷糁放温一点的时候,可以直接端起来喝,也可把馍馍掰碎了泡在里面吃。吃稠苞谷糁的时候,会吃的人就用筷子顺着半个碗边刮着吃,直到吃完后碗里很干净;不会吃的人,就用筷子在碗里这儿挑一下,那里刨一下,碗里一团糟糕。吃苞谷糁当然是要就菜的。关中西府的农村,一般都是就黄瓜片、笋瓜丝、西葫芦丝、白菜丝、萝卜丝、绿椒段等生鲜蔬菜;冬天没有生鲜蔬菜的时候,就吃用萝卜、芥疙瘩等腌制的咸菜或辣子酱。
我是从小吃着苞谷糁长大的。
上小学时,天天在家吃苞谷糁,早上吃,晚上也大多数再吃,这也成了一种饮食习惯。我的母亲有时候做苞谷糁的时候,还会给里面下一些红豆或红薯,吃起来别有一种滋味。也就是那时候,我跟着母亲学会了做苞谷糁,当家人去地里干活时,我就在家里给他们做苞谷糁吃。记得我第一次做苞谷糁的时候,碱面放得多了,火烧得大了,结果做出的苞谷糁是那种焦苦的味道,难以入口,但父母没有骂我,都不吭声吃完了。
上初中后,学生灶上也基本上是早晚两顿地吃苞谷糁。当然学生灶上的苞谷糁一般都做得稀一些,菜也给得很少,同学们大多数都是自己从家里用罐头瓶子装了菜带过来吃。那时候,我正是长身体的阶段,老感觉一碗稀苞谷糁吃不饱,上午第三节课还没上完肚子就开始咕咕叫了。记得上初二的时候,我二伯在学生灶上帮灶,我每次到打饭的窗口跟前时,都会把洋瓷碗底子在窗台上敲一下,二伯就知道是我,常会给我打上满满一碗。二伯私下给我说,有时候吃饭的人太多,打饭来不及,你在碗底绑上一个红丝带,我就知道是你了。我就按二伯说的做了,刚开始还比较奏效,可是后来好多同学也效仿起来,二伯有时候分不来也会给他们打了满满一碗饭。和我关系要好的同学,有时候一碗饭吃不饱,我就帮他们去排队打饭,二伯照样会给我打满,从来在我面前没说过你咋吃那么多呢。所以,每当我回忆起初中生活时,就会想起我的二伯。可是,二伯已经去世了十多年了,我一直没有机会去报答他老人家。二伯下葬那天,我因为学习任务紧,没有回老家去参加他的葬礼,所以至今一直心怀愧疚。 进入高中,我吃的还是学生灶。当时高中学生有上千人,学校里有很多小灶,但大部分学生都在大灶上吃饭。大灶上的饭早晚也基本上是苞谷糁,大多数时候做得稀一些,所以正在长个头的我们,尤其是男生,一碗是吃不饱的。上高二时,我们班上有一位同学叫柳东辉,与我关系甚好,他二哥在灶上做了一年饭,对我也照顾了一年,让我至今还感恩不已。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每次吃苞谷糁的时候,同学们蹲在灶堂前的院子里,四五个人围一个小圈,十几个人围一个大圈,各自面前放着一瓶菜,大家都端着洋瓷碗,一边吃,一边谝,那场面很是热闹和壮观。
上了大学,我就很少吃到苞谷糁了。学校灶上早晚一般吃的是大米粥和馒头,吃不上苞谷糁的时候,我心里挺难受的,于是常常想念老家的苞谷糁。只有在寒暑假期间,我才能在老家美美地吃上一段时间苞谷糁。
参加工作以后,前四五年还没结婚的时候我一年才回两三次家,吃苞谷糁的机会很少。结了婚有了孩子之后,孩子在老家由父母照看,我所工作的城市距离老家不到一百公里,我几乎每个月都要回家呆上几天时间,所以吃苞谷糁的次数相对以前多一些。从今年开始,我发现我所居住的这个叫作北山门的城中村有一个卖稀粥的摊点,里面就有苞谷糁。这种苞谷糁是装在一个密封的塑料杯里的,插上一根吸管就可以直接喝。我每天早上去上班,路过那个摊点的时候会顺便买上一杯,但是这种苞谷糁太稀,也没有菜可就,一点也吃不出老家的那种黏络爽甜的味道。 这三十多年来,我一直与苞谷糁有着牵扯不断的联系,我相信我与它的联系仍将继续保持下去。也许是我从小就吃惯了苞谷糁,所以很喜欢吃,从来也没有觉得腻味过。可以说,苞谷糁是除了面条之外我最喜欢的一种家常饭了,我与它有着极为深厚的特殊感情。我想,好多从关中农村出来的人,一定也有着同样的感触吧。 梦回乡关(刘省平散文集) 年年末,陕西青年作家刘省平散文集《梦回乡关》出版发行,刘省平是从扶风绛帐农村走出来的一位青年作家。《梦回乡关》是他年以来,利用学习和工作之余创作的一部乡土散文集。该书分八卷:故园守望、人间冷暖、乡土抒情、红尘漫笔、大地行吟、青春恋歌、秦川人物、艺苑墨香,共计78篇、24万字。这些散文都取材于作者自身的阅历和经见,再现了他的生活,饱含着他的感情,也蕴藏着他的梦想。
在《梦回乡关》一书中,作者站在城市回望乡村,以平民立场和游子视角,通过敏感、细腻的笔触,质朴、温情的文字,向读者展现了乡土世界的生活之美、人性之美,时而透露出一种强烈的悲悯情怀。在该书中,作者紧扣时代脉搏、紧贴现实生活,真诚地表达了他对生活与生命的独特体验、深刻认识和深切感悟,尽情抒发了内心无尽的乡愁。作者通过这部散文集完成了一次故乡的心灵回归,但其思想和精神已经远远超越了现实中的故乡地域。 赞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