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说《成就》

文/郭方正

　　寂静的小山村，背对着丘陵，春天的山体发生了变化，光秃秃的山岭空阔也具体起来，绿色的植被满山遍野，锦绣画廊。山不在高，有树就行；水不在深，有泉就行。这里山不是山，只是岭，所以没有层次感，春夏秋能体会到山岭的苍翠美丽，冬天只是残山剩水，孤家寡人。

　　羊倌大壮，四十好几了，还是孤身一人，和老母亲相依为命。他没手艺，他没出去打工，没见过外面花花世界，脑子相对平静简单，还是个处男。他和他的岭，他的羊，他的狗，他的青草在一起，他的眼中的世界，是纯粹的精致。

　　每天，阳光洒下缕缕暖意，大壮就在羊圈里干活，数羊，喂羊，他大约有一百只羊，如今羊可珍贵了，它的价值正在攀升，如日中天。

　　待清晨的露水干了，他带着他的羊群出发了，在这条岭上，没有他不知道的地方，他是活地图，他有心思，放羊有规律，这边山头吃完，吃那边，一个月轮留，这边啃完了，那边新草就上来了，就这样，他成了山的王。村子里小，人本来就少，大多数青壮劳力都出去打工了，大壮是名副其实的山寨主。

　　羊儿满山撒欢，膘肥体壮，大壮咪着眼，若有所思，他对啥都不感兴趣，没手机陪伴，不会唱信天游，只会沉浸在阳光里，风里，雨里，清晨，黄昏，四季的流转里，他满足他的现状，人们看不出他的孤独，也无人 　　现在山村也变了样，人们在外打工，广东，深圳的各个大城市跑，虽在流水线上，但天南海北，认识的人多了，思想和眼界发生了巨大变化。改变命运，就此一举，他们都有吃苦精神，在流水线上攒下了第一桶金，盖房，娶妻生子，有的还在镇县做生意，生活得顺风顺水。大壮虽不言语，但他专心放羊已几十年了，不抽烟，不喝酒，不赌搏，把家里也盖的好好的，只差女主人了。

　　话说回来，和大壮从小关系好的大伟，去深圳打工多年，后来认识一川妹子，他们只是同居，多少年后才补办的结婚证。他们要小孩也迟，有一个女儿上小学。大伟的媳妇秀莲就在家管小孩。四川的女人，勤劳泼辣，走到哪里，都能很快适应当地生活。秀莲能干，能持家，也能吃，四川人会做肉，爱吃肉。秀莲尤爱吃羊肉，她卖整只羊，由开膛破肚，麻利整到桌子开吃，她就么能行。她经常买大壮的羊，和大壮能聊到一块。

　　生活就这么难以预料，经常会大翻转，大伟命里短寿，一场大病要了大伟命，他走了，埋在村子的官坟里。秀莲哭得死去活来，才四十多岁呀！

　　日子还得走，太阳照常东升西落。大壮继续放羊，和他的世界为伍。秀莲是个多情的女人，她和女儿在新居住着，和家里公公婆婆关系也处得好。待大伟三周年过了，秀莲很有主意，就对公公婆婆说了自己想法，想改嫁给大壮，同村，又有两院新居，大壮老实本分，还有一百只羊家业。

　　好人总有好的福报，秀莲的公公，三叔公，当过村长，大壮从小到大，三叔公知根知底知大壮脾性。三叔公找到大壮娘和大壮，把话一说，大壮娘眉开眼笑，忙招呼大壮敬烟泼茶，大壮心领神会，只是有点不好意思。

　　事情进展的很胜利，很快他们就领证结婚了，皆大欢喜，这里没有曲折，没有波澜，能得到家人祝福的婚礼，是圆满幸福的婚姻。

　　你猜猜，在一个能干泼辣，很有头脑的四川女人经营下，一个老实干净的大壮，是如何炼成一个好男人？这还是我们要思考的地方。

　　一个好女人，真能成就一个男人，一个家。

　　作者简介：郭方正，扶风杜城阁老人，笔名战士，喜爱文学，以文写心，笔耕不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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